
上帝如果你不收我回去,就把能走路的腿也给我留下。
二十一岁末尾,双腿彻底背叛了我,我没死,全靠着友谊。
丑是无可挽回的局面,弄不好还会殃及后代。

独自贴近墙根我往回走,那墙很长,很长而且荒凉,记忆在这儿又出了差误,好像还是街灯未亮、迎面的行人眉目不清的时候。
也许是因为人缺了什么就更喜欢什么吧,我的两条腿一动不能动,却是个体育迷。

我的纸写不下了,待实施的时候应该比这更丰富多彩。
起风了,风吹动屋檐上的荒草,吹动屋檐下的三顶白发。

你的母亲也要有知识,但不要像你父亲那样关心书胜过关心你。
也不要像某些愚蠢的知识妇女,料想自己功名难就,便把一腔希望全赌在了儿女身上。
生了个女孩就盼她将来是个居里夫人,养了个男娃就以为是养了个小贝多芬。

我这病要是因为一个肿瘤的捣鬼,把它打出来切下去随便扔到一个垃圾桶里,我就还能直立行走,否则我多半就是把祖先数百万年进化而来的这一优势给弄丢了。
马原总想把我弄到西藏去看看,我说:下了飞机就有火葬场吗?吓得他只好请我去了趟沈阳。

有一个老头,算得一个真正的饮者;他在腰间挂一个扁瓷瓶,瓶里当然装满了酒,常来这园中消磨午后的时光。
他在园中四处游逛,如果你不注意你会以为园中有好几个这样的老头,等你看过了他卓尔不群的饮酒情状,你就会相信这是个独一无二的老头。
